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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民調如何統計?選舉數據真的靠譜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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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投票日不到一週,美國大選形勢風雲變幻,本以穩操勝券的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,因“郵件門”事件選情再起波瀾,急轉直下,而特朗普勢頭回升,兩人再陷膠着。上述分析是基於什麼得來的?不是長安街知事APP憑空臆測,也不是引用媒體或專家的觀點,而是從民調結果中分析得出的。


美國民調如何統計?選舉數據真的靠譜嗎?

就以前兩日的民調結果來説,11月1日,希拉里在多個民調機構的調查結果中都呈現領先優勢,雖然領先優勢不大,而在2日,多項全國範圍民調出現二人打和的局面,在喬治亞、密蘇里等州,特朗普更是呈現壓倒性優勢。

注:雙項選擇即在“希拉里”、“特朗普”和“兩者都不支持”間選擇。四項選擇則會加上美國自由黨候選人“約翰遜”和綠黨候選人“斯特恩”,結果中“特朗普+2%”意為特朗普以兩個百分點勝出。

美國廣播公司和《華盛頓郵報》10月30日公佈的一份聯合調查結果顯示,希拉里全國支持率眼下僅領先特朗普1個百分點;受訪者中,大約三分之一可能在選舉日當天前往投票的選民説,鑑於重啟“郵件門”調查的決定,他們支持希拉里的可能性有所降低。一直以來,媒體、民眾甚至競選團隊都用民調來觀察選情,然而民調到底是怎麼得出來的,結果真的靠譜嗎?


民調背後的玄機
民意調查興起於19世紀的美國,距今已有近兩百年的歷史,它在當代政治,尤其是選舉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。媒體在做,民調公司在做,智庫在做,參選人團隊在做,而且他們還都要隔三差五地反覆做。全球知名民調機構蓋洛普的創始人喬治·蓋洛普,曾把民意調查稱作給“民主脈搏”把脈的手指,此言非虛。

民調的作用很明確,可以反映競選人當前的民眾支持程度,並有助於競選團隊更好地制定戰略,連續多次的民調結果,可以從評估競選人在一段時間中的表現,從而有助於推敲戰術——例如希拉里“郵件門”事件造成她的民調大幅降低,那麼希拉里團隊就要相對避免這一話題,特朗普則要全力攻擊這一點。

美國選舉的大型民調一般由知名媒體和調查機構牽頭,問題設計、樣本選擇、抽樣數量、對誤差的解釋等都會影響最終宣佈的數字。一般全國性的民調,調查人數至少要1000人以上,各州內的民調,因為組織者的資源限制,往往只選擇幾百人。

從統計學角度來説,民調樣本不需要很大,但一定要隨機、分層(年齡、收入、教育等)、分類(男女、黨派、族裔、地域)、等比例。當然,一些即時民調不可能那麼嚴謹,但至少按黨派比例分類是必須的。

傳統民調都是通過撥打座機來進行的,但如今,越來越多的人放棄座機而只保留手機。根據調查機構皮尤(PEW)研究中心的報告,2012年進行的民調中,只有60%的電話打了以後有人接,接了以後只有不到10%的人願意作答。相比之下,1997年時這兩個數字分別是90%和35%,多年來呈下滑趨勢。這樣一來,就讓針對座機的採樣有了偏差,因為只用手機的選民多為年輕人。


不過,座機電話的民調也有一些弊病,民調員提問時,可以通過暗示性問題影響“搖擺”選民的決定,比如追問對當下經濟情況、移民政策的看法。而這些具體的問題,可能會直接影響到選民在回答支持誰時的感覺。


還有一種方法是在線投票,相比而言可信度就要低一些,因為因為網絡本身就有輿論逆轉、娛樂至死、草根顛覆精英的特點。在線投票中,特朗普的支持率比較高也在情理之中 。

投票日當天,媒體不斷髮布每一個州的得票率,其實這些也都不是官方的統計,而是專業民調公司得出的結果。選民投票後,會被要求做相應的隨機調查,很快就能算出各州和全國的得票率,且結果與官方數天後發佈的正式結果相差無幾。


結果相差那麼多,民調真的靠譜嗎?

今年大選第一次電視辯論落幕時,CNN不久後立刻公佈一份民調,該民調顯示,有62%的投票者認為希拉里贏得了辯論,27%的投票者認為特朗普贏得了辯論。由此看來,希拉里的勝利是碾壓式的,特朗普大事不妙?

然而,隨後不斷公佈的民調數據中,僅有寥寥幾個也顯示更多的人認為希拉里贏得了辯論,更多的民調則顯示,受訪者一邊倒的認為特朗普贏得了辯論。

例如,時代週刊的民調顯示,59%的受訪者認為特朗普獲勝;財富雜誌的民調顯示,51%的受訪者認為特朗普獲勝;Politico網站(也就是那個“郵件門”2.0披露出來,發稿前要先經希拉里團隊審核的美國政治網站)的民調更是顯示,77%的受訪者認為特朗普獲勝。

CNN的調查結果到底出了什麼問題?CNN採用的是電話調查法,不過調查對象只有521人,樣本量很小,更重要的是,在這521名受訪對象中,有41%是民主黨的支持者,26%的人支持共和黨,33%的人未表示支持任何政黨。

因為有意操作導致的樣本分佈問題,CNN這次民調極不可信。不過眾多顯示特朗普獲勝的網絡民調的樣本分佈同樣有極大的問題,所以也不能當真。即使樣本量沒有問題,樣本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會去投票的?即使受調人裏有四分之一喜歡特朗普,但如果這四分之一的人不去投票,他們對選舉結果的影響則是零。

而在民調的形成過程中,許多外在力量,如政治、商業和媒體都會對之施加影響,一些靠客户來掙錢吃飯民意調查機構,當客户有“傾向性的需求”時,自然要反映在調查的結果上。這就不是民意反映在民調上,而是民調“操縱”民意了。


曾經有兩位學者通過研究尼克松政府與兩大民意調查機構——路易斯·哈里斯和蓋洛普組織的關係後發現,尼克松政府實施了一系列策略與哈里斯和蓋洛普調查機構合作,從而操縱民意調查結果和民意。所以説,對於民調,尤其是結果“懸殊”的民調,真的不能盡信。


大佬背書很重要

如果民調不準,還有什麼更高明的招數來預測選舉結果嗎?研究發現,來自黨內高層人士的背書,才是最佳的預測指標。2012年,共和黨候選人羅姆尼民調數字乏善可陳,但得到了最多的背書,也最終贏得了本黨提名。


還有因大佬背書而獲得黨內初選、甚至大選的總統,那就是奧巴馬。2008年,奧巴馬競選總統時,還是一個沒什麼名的後進,只當了不到兩年的參議員,他能在民主黨內獲得認可,國會最資深的參議員愛德華·肯尼迪出了大力。

愛德華·肯尼迪是美國前總統約翰·肯尼迪的弟弟,被譽為美國近代最偉大的議員,見證了十位美國總統的任期,被奧巴馬稱為“導師”。2008年8月25日晚,美國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在丹佛拉開帷幕。身患重病的愛德華-肯尼迪在大會上發表演講,呼籲所有民主黨人團結起來支持奧巴馬,共同創造美國新的歷史。


愛德華-肯尼迪在數月前證實患上腦癌併成功接受手術,他出現在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上引起了極為熱烈的掌聲。肯尼迪在大會上發表了7分多鐘的演講,他説,儘管自己目前剛剛接受完手術,但他仍然希望明年1月份能夠在參議院支持奧巴馬,並希望11月份能夠將火炬傳給新一代的美國人。

肯尼迪説,他來到這裏參加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,就是為了和所有民主黨人一起來改變美國,並團結一致地來支持奧巴馬,使得他能夠順利當選美國總統。肯尼迪還稱,“工作已經重新開始,希望將再次升起,夢想仍將會延續”,民主黨人應團結起來共同創造美國新的歷史。


由於愛德華-肯尼迪是民主黨內最顯赫及最受歡迎的政治人物,他的亮相成功將奧巴馬的人氣推至最高峯。甚至可以説,沒有愛德華·肯尼迪,就不會有今天的奧巴馬。不過黨內大佬背書帶來的影響也不是絕對的,就拿特朗普來説,他幾乎沒有獲得共和黨內任何一位大佬的背書,但依然橫掃初選,甚至有可能贏得大選。

無論是民調還是背書,從以往大選經歷看,最終決定成敗的還是搖擺州。民調有助於我們預測選情,然而也只是預測,不到投票日,還真説不好誰會笑到最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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